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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裝失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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躺在醫療儀器上,邵啟被推了進去,有儀器在他頭頂檢測,他心裏緊張,演戲對他來說,毫無難度,他拋棄了自尊心,沒關系,只要腿能好,要他給葉歡當舔狗,他心甘情願。

令他惱火的便是白紫菀,以前他還誇她知情識趣,什麽事都不放在心裏,當面和他說,而葉歡呢,什麽都不會和他說,非得等他去問,他憑什麽低聲下氣地去問她的感受?

葉歡性子太高傲了,他以前愛她,覺得這沒什麽,後來家裏事業越做越大,他越來越有錢,心理漸漸不平,懶得再去哄她。

白紫菀和葉歡完全是兩種類型,白紫菀就會討好他,哄著他。

但她什麽話都往外說,根本就是在給他拉仇恨值,葉歡不恨死他才怪了!

她以前的優點,天真直率,放到現在,就是大缺點。

到底是夜總會坐臺出身,上不得臺面,給點陽光就燦爛,跑到他病房裏來撒野,宣誓主權,她這不是要氣死他老婆?

邵啟被推了出來,護工們將他抱到輪椅上,在被人抱起的那一瞬間,屈辱感在心裏滋生,他發誓,他一定要讓這雙腿好起來,哪怕不擇手段。

前往醫生辦公室,在走廊中,邵啟看到他媽媽和葉歡坐在長椅上,他知道,他媽媽肯定是說服葉歡留下來照顧他。

邵母和葉歡站起來,兩人一同看向醫生,醫生理解她們的焦急,點頭道:“我們到辦公室談。”

“好的,我們趕緊去,葉歡,你看著點邵啟,別讓他太難過。”邵母給了葉歡一個眼神,輕輕說道:“他現在失憶了,多照顧他下。”

狗東西,他以前怎麽不照顧下原主,一天到晚和小三卿卿我我,刺激原主。

葉歡心裏這麽想,面上冷淡,一絲鄙夷都沒有流露出。

邵啟討好地,主動地牽上她的手,“媽媽,不要生氣。”

“不要叫我媽媽,我不是你媽媽,叫阿姨。”葉歡不留痕跡地甩開他的手,拿出手帕擦了擦手。

邵啟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的臉色,怯生生的。

邵母回頭打了個圓場,“沒關系,叫姐姐,邵啟,我才是你媽媽啊。”

邵啟來回看看,似乎搞不清楚狀況,他好像喪失了二十年的記憶,小聲地哦了一聲。

“乖。”邵母勉強笑了下。

來到醫生辦公室,CT檢測出來的結果傳到醫生那邊,醫生將片子仔仔細細看了一遍,半天沒說話。

辦公室裏一片安靜,葉歡淡然自若地坐著,她發現邵啟一直在偷看她,用那種把她當作全世界的目光,懵懂依賴的姿態,然後又看看自己的腿,他不解道:“為什麽我站不起來?”

“因為你出了車禍,傷到了脊柱。”葉歡解釋道。

“我怎麽會出車禍?誰撞的?”他天真地問道。

葉歡定定地看了他一會,陰冷嘲諷的視線令他毛骨悚然,他很快露出了哭相。

“對了,肇事者是誰?”她也許該給那位仁兄頒一個“替天行道”的錦旗。

葉歡點了點邵母的肩膀,“媽,車禍之後,警方那邊怎麽說。”

“我去了交警大隊,他們還在做痕跡調查,調取監控,之後會有人來聯系,但是事發時,現場只有邵啟的車損壞了。”邵母低聲說道。

葉歡若有所思。

邵母看了她一眼,“這件事你不必擔心,我們早就派專業律師協助了。”

“恩。”葉歡點點頭。

醫生輕咳了一聲,將他們的註意力吸引過來,他指了指CT圖,說道:“在這裏我們看到有一個小血塊,就是這個血塊壓到了海馬體,這是大腦中負責長時記憶的存儲點,所以,可能就是這個血塊導致邵先生失憶。”

“那該怎麽辦?”邵母一臉焦急。

“您先不要急,我要和另外幾位專家醫生共同會診,拿出一個切實可行,安全風險系數低的方案。”醫生溫聲道。

他看了眼邵啟,“目前來說,以他的身體素質不具備進行開顱手術的條件,我們只能希望血塊會自然而然地消失,到時候,他的記憶就恢覆了。”

“希望這樣吧。”邵母神色黯然。

真的失憶了?葉歡還是不相信,邵啟,原作中的大渣男,一個在婚內對妻子冷暴力,婚內出軌了夜總會小姐,並且和小三和和美美生活的渣男,竟然失憶了?

真是太便宜他了!葉歡冷冷地想到。

邵母和醫生還在溝通,葉歡和邵啟等人回到病房,病房門口來了兩位從保險公司來的青年,準備詢問他事發時的情形。

“我們剛從白小姐那邊過來,知道邵先生醒了,想問問他,當時車禍的情況。”青年平靜地說道。“這件事涉及到車輛、道路的理賠事宜。”

邵啟一臉茫然。

葉歡神色歉意,“對不起,他醒是醒了,可是醫生說他失憶了,恐怕車禍的記憶都喪失了。”

“這樣啊。”青年皺著眉,他看了眼葉歡,臉上不免帶了幾分同情,“那我們先回公司了,要是他記起什麽,可以通知我們。”

“謝謝。”葉歡接過他遞過來的名片。

兩個青年轉身,他們走遠了些,等電梯時,聊起了天,“小三和正室鬥,真是百看不厭。”

“誰說不是呢,現在邵啟傻了,這場戲接下去會怎麽樣呢?”

“哈哈。”

病房內,葉歡翻轉著那張名片,面色沈如水,很明顯,她不高興,甚至是生氣了。

“你怎麽了?不要生氣啊,對不起,都是我的錯。”邵啟急急道。“我錯了,姐姐,你不要不理我嗚嗚嗚……”

他吵得喉嚨都啞了,葉歡仍舊無動於衷。

過了一會,她冷冷地看著他,聲音幽幽的,“你知道我氣什麽嗎?”

邵啟眼巴巴地看著她,搖搖頭。

“我氣的是你讓我莫名其妙淪為了別人茶餘飯後的笑柄,虧你和白小姐一點感覺也沒有,你們不以為恥反以為榮,都不怕別人背後怎麽議論,臉皮太厚了。”葉歡涼涼地說道。

邵啟拉著她的手,神色焦急,他執起她手,拍在自己臉上,“我壞,我該打,姐姐不要生氣了!”

葉歡抽回手,“你這樣傻下去不行,我應該建議醫生開顱做手術。”

“什麽是開顱?”邵啟像個小孩子一樣,抓著大人話裏的某個點就發問。

“你不知道?”葉歡假裝訝異道。

她伸出手,冰涼的手指按在邵啟的太陽穴上,邵啟脊背發涼,喉嚨收緊,他眼神染上恐懼,身體輕輕抖了起來,她猛地一按,他尖叫起來。

“疼,疼,姐姐,疼!”

“這就疼了?”葉歡放開他,“開顱手術要在太陽穴這個位置挖一個洞。”

“你胡說。”邵啟眼淚汪汪。

葉歡輕描淡寫地冷笑了下,“這是最古老的手術之一,早在新石器時代,有人用環鋸術來治精神病,就是在頭骨這個位置打個孔。”

她用手指輕輕點了下邵啟的頭頂,邵啟害怕得瑟縮了下。

夜幕降臨,在醫院的生活極其單調無聊,葉歡還得陪護。

她讓助理找來一臺ipad,她找了部電影給他看,“無聊嗎?無聊就看看電影。”

邵啟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,親昵地靠在她身旁,看起了電影,電影名稱《解除好友2:暗網》。

等看到裏面的人一個個死亡,他笑容逐漸消失,最後見識到了所謂的環鋸術,那個女孩子的額頭被暗網的人鉆了個孔,一塊頭皮掉了,緊接著是血液和腦組織流出。

邵啟想要離葉歡遠一點,被她一把抓住了手,他身體不由一僵。

這時,她淡淡地說道:“聽說暗網能買到各種服務,□□更是不在話下,你說……”

他的心瞬間提了起來。

葉歡轉過頭來,微微一笑,“開個玩笑,反正你也不懂,你不是失憶了嗎?”

她親昵地摟著他,邵啟渾身僵硬。

病房門敲了敲,醫生過來查房了,他檢查了下邵啟的身體,低聲道:“心跳有點快,不過沒什麽影響。”

醫生離開後,看看時間,晚上十點,葉歡決定走人,邵啟依依不舍地看著她,大手緊緊拽著她的手。

葉歡毫不憐惜地挪開他的手,“乖,我明天再來。”

“一定要來啊。”他語調軟軟的,怕大人生氣又渴望她來。

“恩,陪你來看電影。”葉歡揚起唇角,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。

邵啟覺得有點冷。

邵母站在病房外,看到兩人在一起和樂融融的畫面,心裏不由舒出一口氣,她招呼道:“葉歡,我讓司機送你回去。”

她再看看兩邊的保鏢,“你們看著點,不要讓不識相的人進來。”

保鏢們點點頭。

葉歡走了出去,邵母拉著她的手,問道:“和邵啟聊了什麽?”

“沒什麽,我們看了部電影,給他科普了下開顱手術。”葉歡愁眉不展,“他怕得要死,死活不同意做這個手術。”

邵母沒說什麽,轉移了話題,“他現在失憶,不是短時間內能恢覆的,除了失憶,最重要的是他癱瘓了,癱瘓了啊,他以後怎麽辦啊!那個小三真是不得好死!怎麽癱瘓的不是她,而是我兒子呢!”

“媽,你別氣了,氣壞身體就不好了,邵啟已經是這樣了,你不能再出事。”葉歡反過來安慰她。

“你最懂事了。”邵母難過之後,一臉欣慰。

兩個女人在一片記者中坐進了黑色豪車,樓上的邵啟看到車子駛出了醫院,他天真懵懂的眼神瞬間變了,轉而是陰鷙一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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